◎总会有爱冉冉升起
累了吗
那好 我们就抱膝而坐吧
嘘 不要说话 看
彼此盯紧的日子似春花似雪粒
干净的依旧干净
***为泥的 我们做一番过滤
今夜的月色如此恢弘盛大
春天的脚步近了 又远了
我们的骨子里也曾绿得可爱
但是 最后的最后
我们是否能成长为树
抑或能否结几个惬意的果子
我们在夜的静谧
保持白天的清醒和透明
不管现在是冬的凛冽或春的韶华
所有的酸楚、嫉妒及懦弱
都该一并彻底放下
我们安心做一些野草的事情
切记 萧瑟毕竟是暂时的
我们得学会翻转身子
耐心等待一个花期衰败后
在下一个花期和露水一起喧嚣
我们得把视线定格在返青的纹理
那么 亲爱的
我们开始着手下一场春事吧
深情地去拥抱花鸟虫鱼
灵感触碰每一块土地
我们真诚地付出
总会有爱再冉冉升起
◎太阳如是说
我把一半光明给你
是用来喂养你的眼睛
旨在让你领悟
花瓣打开的奥秘
另一半 黑暗
也是未知的你自己
你得靠自身化茧
塑成一个怎样的你
◎难了的缘
可以说整个白昼
我没有走出一只蝴蝶的尸骨
而夕阳却不管不顾
虏略了树梢最后一丝温暖
慢慢地在山尖抖动
在蝴蝶的旁边
我触到一株残花呻吟
可是 我的呼吸
根本温热不了它即将的冰冷
好想在空落落的心里
置备一个供它生长的花盆
我的经脉却没有泥土
残花说 它的呻吟
不是在乞求别人的怜惜
更不是自己被季节折磨得疼痛
它在伤感不能把蝴蝶一同带走
今夜 它将去赶来年的花期
来年它还会香满枝头
这只蝴蝶 却只能留在了这里
被定格在一个玻璃柜里
成为沉睡千年的标本
◎有种伤感是多余的
我喜欢在十月的末梢
去掬捧那些还显温润的落叶
然后 一点一点松开
任它们袅娜成多情的蝴蝶
对于落叶 我看不到些许的悲哀
甚至我可以隐约听到它们的欢呼
为一次自由飞翔作精心准备
每年的这个时候
它们先和暮秋的风预约
还要在房前屋后仔仔细细瞅个遍
它们希望栖于厚重的书页
成为诗歌的一部分
或是栖于人家的窗棂
偷窥阳光如何穿透一张玻璃
然后再掀开婴儿身上的被子
捉弄他露出怡人的笑
但是 落叶也有闪失的时候
有时候它们会不小心掉入水中
追赶时光的人 累了困了
会蹲下身子作片刻的休憩
他在感伤落叶的时候
会去掬捧清澈的水
同时也捧起了自己一张沧桑的脸
◎数星星
一段乡愁爬上树梢后
我喜欢坐在草尖上数星星
草尖摇晃 我也摇晃
直到眼里涨疼 印满了星斗
此时 所有的寂寞
都可以放置在眼波里任其漂流
星星则成为了一只只游弋的船
在故乡的许多扇门自由出入
它们来了又走 走了再来
直到把故土的门槛踏遍
猝然 它们如火焰熄灭
我该说些什么呢
除了遥祝故乡五谷兴旺
而便就是努力保存心里仅剩的温暖
◎快乐的投奔
倘若给村庄永远的花期
给花期注入新鲜的活力
给活力滋润饱满的精神雨
村庄 就会常开常新
——四季不败
当然 这样的周而复始
我们还不曾拥有
但 毕竟是我们期待的方向
我们选择村庄能有如此快乐的投奔
就是渴盼它永远丰饶
◎即使我变得很小
即使我变得很小
小到是村庄不能再小的一段土路
我还是愿意挺起脊梁 去承载
所有游子过往践踏的脚步
也许 某一天
他们遗失了自己心爱的纽扣
我会精心地保管起来
送给他们的母亲
让母亲像对待花环一样
牢牢地把它绣在他们的胸前
从此 就算风雨如何飘摇
他们也再不会忘却回家的路
◎你应该是一个快乐的人
你别再沮丧了
风筝已扯断了冬的梦呓
你看 小溪已经把所有的眼泪带走
现在你应该是一个快乐的人
林子那边有鲜花盛开
小溪已浸透到它们的纹理
就连某个顽固的抑郁人
都逃出了曾经困厄的缝隙
当他见到你时
再不会与你同病相怜
而是帮你解读生活的全部
◎小心黑暗的痛处
今夜月光如洗
我们去看水天一色的月
但最好不要去触摸它
一碰 它就会骚动不安起来
月亮必须是圆的吗
太圆了
怕是须臾之间我们看到它的残败
那时 我们会否精神萎靡
甚至感伤悲哀
我们在有无月亮的日子
都得放开腿走路
只是月圆时我们的步伐迈得坚实
唱歌说话我们会更愉快
月缺时 我们的步子要谨慎些
别一脚踩在黑暗的痛处
就永远地沉下去
◎卑微 但不卑鄙
没有鲜花 也没有掌声
我们之中的很多我们
注定一生是匍匐在地渺小的苔藓
我们无法长到理想的高度
就算雨水充沛入地三尺
我们还是不能尖锐地突破自己
我们的脚步蹒跚
心情如米醋那般酸中微甜
我们拥挤在被人遗弃的路上
一直践行着早已作古的故事
我们永远成为不了季节的主流
不过 我们还是很珍爱自己
我们善于做好所有卑微的小事
包括排除体内的毒素
让黯然的神色红润起来
作者:庞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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