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深圳,子在川上曰
那只老虎很大。
那只老虎会上树。
那只老虎在月光下缓缓走着,
朦胧而飘渺。
走在雪地上的样子,
像极了我家的大肥猫。
走过的地方,有风,有雨,
或者开满了鲜花,或者落满了落叶,
有时候,长时间沉默不语。
有时候,仰天长啸,
让所有试图走近她的鸟雀和走兽,四散逃窜。
有时候,站在山顶上,
看着脚下郁郁葱葱的树和长满野草的小路发呆。
遇到我的时候。
那只老虎还很漂亮。
怯怯地看着我一步步走过来,
身子一步一步往后退缩,
体型慢慢变小,眼神渐渐火热。
她在月光下发出幽幽的叹息,
在雪地里徘徊,孤独而伤感。
尾随着我,
从一月走到了十二月,
从春一直走到了冬,
和我落进了同一个陷阱,
我们同时看到了树后探出来的乌黑枪口
每次,我写完一首诗,
都会变成她的模样,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象着
窗外的月光,或者厚厚的积雪,
想象着她一路走来的鲜花和落叶,
想象着她的那些寂寞、孤独和忧伤,
想象着从古老的山谷,
从遥远的村落走来的那只老虎
或者一个优雅的女人,
这时,她的影子就从对面墙上的壁钟上,
浮现了出来,嘀嗒一下,一闪而逝。
我听到了她的叹息,喉咙里
发出了老虎的长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