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 从版图上升起
在白柳 你会体验到风速
从旬甘二级路刮过的风 15分钟就能
抵达 旬河与冷水河划出一个广角
一块龙形地理 正把风水和欲望
抬高 200平方公里山水 田园 和道路
被有序摆放 排列组合
似一桌豪华盛宴 主菜和拼盘
都是那样讲究 精致 且尽善尽美
先在正中把民生放稳 再把
科技 产业 生态 商务和文化
依次呈上 最后把一道用幸福与梦想
调制的高汤 端上来
甲午初夏 有强劲的风伴着细雨
掠过旬河 冷水河流域
让一座从前朝生根的集镇
风生水起 站在一块升高的地理上
一位诗人隐藏起内心风暴
这真是一场好雨 好雨
在白柳看见高楼
让人难以想像 当年的农场
一夜之间长出高楼
二十层 这样的高度需要想像力
当年的兔圈 鸡舍 和苗圃
纷纷抬起头来
还有那些林立的厂房 烟囱
稀有动物一样 成群结队
从四面八方赶来 还有那些
南腔北调的方言和货币 在这里流通
兑换 汽笛长鸣
又一列火车正从北站出发
八卦一样排列的街区 呈放射状
昭示着一方水土的包容 和态度
旬河上游的风 早已穿越秦岭
这样的速度 让当地的土著经常失眠
一座崛起的镇子 像灯塔
把南来北往的目光点亮
旧时的农场
恐怕穷尽你想象的翅膀
也想不到 当年的旧农场
究竟是什么模样 现在当地人
大多也都忘了 一位异乡人
站在白柳东路 身体被高楼夹击
一脸迷惘
我看到前世被荒凉围困 萧条的去处
一丛白牡丹 于20年前在春雨中
奉旨开放 我知道唯有押上宝藏的人
才会有翻牌的底气
一块地理鲜活似婴儿初生
它宏亮的声音 喊活了一方风水
谁愿意不停地回忆 复制岁月的底片
年迈的人们已在月光下走远
我看到一座集镇站立在旬北潮头上
年轻如当初 中国农业正在陕南一个农场拐弯
那些闲置的思想 和农具
千年之后就是文物
那些绽放的牡丹
那些白色 红色 粉色的牡丹
沿着旬河东岸的山川 河谷
一层层铺开 大胆 狂放而热烈
那些山水 草木 羞得脸都红了
同行的几位女诗人
不由得低下头 或转过身去
有些人天生自卑 比如我
徘徊 犹豫在花海边缘
视野里一群蝴蝶 蜜蜂正在争先恐后
扑向花丛 在美面前
所有的赞扬纯属多余 动物或植物
已纷纷褪去了矜持外衣
这眩目的风景 这辽阔的美
给一方水土换上了彩妆
事实上 我看到一个叫白柳的镇子
身披花香 正在春天里奔跑
它的转身 高贵而花丽
冷水河
一条河的水都唤你 喂你
茶余饭后 太极城人一边称赞着
水质的甘冽 一边打听着
一条叫冷水的河 这神奇的河流
难道是从天上冒出来的
其实这条河就像邻家少女
来自南羊山中一个弯曲
带着泥土 草叶和蝴蝶的香味
河水经过的地方 萤飞草长
被当地人称为神泉 圣水
现在这些水 已溶进一个镇子的名讳
和血液 而饮水的人们若有所思
他们往往于淸晨 或黄昏 一齐眺望北方
那里居住着一条河流
日夜亮亮地瞅着你
七 里 峡
四月的天气 阳光很好
我们习惯把这样的日子称为春天
漫山油菜花开的时节
我们去看白柳山水的神奇
在七里峡我们陷入迷宫
那些石头和树木 露出锋芒
有羊肠小道在峭壁上蜿蜒
千年藤蔓搭起自然天梯
石猴 石鸡 石笋
大小阴元石叫你倒吸一口凉气
石门 天坑 天眼
天门魔咒隐喻前世圆缺
还有那阎王碥 鸡上架设下的陷井
西王母泳池 弥漫着脂粉香味
将军站在悬崖上点兵
七里峡 诡谲的风水让人绝望
走进七里峡 一个诗人的灵气
险些晚节不保 当我们离开
有风带着牡丹花香
从扬家院子 远远飘来
一条峡谷 究竟要醉倒多少游人
佛洞白骨
现在 必须借助山里的云梯去寻找
几百个白莲教兄弟的生命
于明末的一个秋日
在一座普通的山洞里被焚化
这惊天的秘密
几百年被尘封在南羊山里
当我们轻轻 拭去历史尘埃
看到一支白莲教残部
在秋雨 和明军的围追下
弹尽粮绝于秦岭山中
鲜活的生命
终结于一场大火
走进山洞 轻抚那些白骨和
风化的陶器 一行人沉默无语
已沉睡数百年的冷兵器 锈迹斑斑
一些零碎的历史 至今仍在山水间生长
开花 秦岭山站在高处
把过往的风雨 一一揽入怀中
西 台
像一位青涩少女 西台
隐身在南羊山里
这世外桃园一样的去处
白天流光溢彩 梦里却很神秘
多少年来 一颗夜明珠
在深山里发出萤光
人们在这里养育着生命 和山水
还有山林一样厚实的民风
而那些金钱狍 棕熊以及野猪
白天或夜晚 经常到村子里散步 觅食
西台人都很宽容 他们说
人都小康了 动物也需要温饱呢
其实 在西台这个地方生活
你的心胸必然宽阔
吼山歌 听雀鸣 饮杆杆酒
神仙们也不过如此
这时 夜色轻轻地落下来
一行人脚印 隐入秦岭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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