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深圳,子在川上曰
白鹤在秧田里。昂首挺胸,
穿行在绿油油的秧苗之间。
像极了新闻联播里,下乡视察的那个官员。
甚至像刚写完一首诗,自我陶醉着的诗人。
白鹤们没有理会我的这些想象,
继续寻找着能够果腹的黄鳝泥鳅。
我追着大黄狗,从旁边经过,
它们“轰地”一下惊起,白色的翅膀一字排开,
拍打出一个大大的,长长的,弯弯的”一“字。
我跑出了好远,停住脚,再次回过头来打望,
它们又井井有序地落在秧田里,
收拢起来的翅膀残影像一些飞溅的水花。
去年夏天我回老家,去菜园里摘菜。
一群受惊的白鹤从秧田,径直飞进了我的记忆里。
它们不是少年时候的那群。那群白鹤
不是老了,就是飞去了远方的城市。
再过一些年,父母老了,老屋塌了,我也飞不回来了。
站在楼顶阳台上,像少年时那样,努力地拍打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