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组诗）
●余燕双
《小花狗》
过矮凳桥。一位女人坐在稻草垛西边竹椅上
织毛衣，阳光和煦
她停下手中的活计看两条小花狗
在油菜地里抱着打滚
吼叫。她脸上红一阵黄一阵
飘飘洒洒的菜花瓣，起伏的午后
以至于我来到她身边
捡起土块扔出去，这才抬起头来像一朵娇羞的油菜花打开
《戏散了》
林秀英之父被杀一案审理完毕，诰命夫人押回后台
七品芝麻官唐成回京城复命去了
演唐成的豫剧演员马德草
却呆在明镜高悬的虎皮椅子上不肯下来
戏已散，台下没有一个观众
明月照着东倒西歪的
木头凳子，竹椅子，烟蒂，果皮
舞台背后潇潇的竹子声，还有那一句
经久不散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的经典台词
《十八摸》
我有罪，不应该媚俗，在长辈葬礼上，在这样庄严肃穆的地方
叫戏班唱十八摸
唱使人脸红使花草羞愧的曲子
从河东唱到河西
野草听着听着在冷风中绽芽
桃花在倒春寒吐蕊
少女听了穿喇叭裤烫蘑菇云一样的头发
歪豆子早熟了
两条草花蛇在乌桕树下大胆交尾
村里有人早婚早育，我成为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罪魁祸首
《看奔马图》
阴山下的草场，蓝色的桔梗，紫红的百里香
格桑花，芨芨草，敖包
扬起四蹄向我奔腾而来的骏马
在这个白色大厅奔跑了几十年的骏马
仿佛听到它的长嘶
我知道它喊出对自由的渴望，渴望大自然赋予的野性美
我欣赏徐悲鸿先生不羁的思想
也为他不是伯乐而叫好
不然的话有可能添上银鞍、蹄铁
再用一条缰绳套在它的脖子上。不知感觉会怎么样？
《因果》
那个干瘪瘪奶水不多的年代，儿子生下来10个月
扔在地上会跑，一周岁喊妈妈
如今水草如此丰美，乳汁如此充沛
小孙子二周岁了还不会说话整天趴在喜洋洋
和灰太狼之间“咩咩咩”乱叫
难道是九斤老太所说的一代不如一代吗
咨询了鲁镇许多大夫，他们都说是没吃茴香豆的缘故
《沙子》
这些躺在干燥的环城北路一棵槐树下做清秋大梦的沙子
这些从乡下来的沙子
这些神情恍惚，无组织无纪律的沙子
这些不干不净四处飞翔的沙子
这些在风中沙沙沙相互呼叫又激烈碰撞的沙子
这些有碍城市观感的沙子
我想在他们身上浇金鸡山纯净水
洗去匪气流气，再和着平阳散装水泥
送第一社区搅拌之后
希望他们手牵手心连心，按我们设计理念，团结在一座城市的周围
《亚冠之战》
首尔FC输了，输给有银狐之称的里皮麾下广州恒大队
那一日晚上天河体育场
有4万多主队球迷在呐喊助威
安德尔森进球的时候全场沸汤了
排山倒海的人浪
在90多分的鏖战中两队1比1平手
凭借客场进球多的微弱优势
广州恒大队队长郑智举起了今年的亚冠杯
赛后日本球迷说：首尔FC队失利的原因是因为在广东没吃上泡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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