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有九条命

猫有九条命


关上所有的门 现在
这扇窗
是属于你的了——安德鲁

让我们作个交换吧 安德鲁
你将得到这所公寓 以及
冰箱里全部的沙丁鱼
当然 还有可以让人崩溃的压力
以及扰攘的汽车尾气

我想 我只想 像你一样
踮着灵动的脚尖
淌过 意识的河流
去我向往的丛林
并在那里住上很久很久

喂 你为什么要我足不出户 安德鲁
为什么 非要我 像
盆栽一样 守着我这唯一的合法归属
所有的门都关着 紧紧地关着
也包括这扇窗户

我始终 没能发现
从午后到黄昏
外面的风景 到底有什么不寻常
那些行色匆匆的 都是陌生的模样
仿佛 不可一世的老鼠
企图和大象进行惊险的较量

偶尔有鸟儿蝴蝶飞翔
她们从哪里经过
是否也和我一样寂寞
没有看见鱼
哦 安德鲁说过
他们在厨房或者冰箱

我想 和鸟儿或者蝴蝶
作个交换
用这所公寓 以及冰箱里
全部的沙丁鱼 还有
我的心——很多很多的心——
你们将得到无数次的重生
以及窗台上凝固了的安详

哦 安德鲁 告诉我为什么
心 很难成为翅膀
当我疯狂地想要抵达更远的地方
当你们在四处流浪的时候
当她们炫耀着最美丽的衣裳
当他们的梦想被冻结在拥挤的冰箱
总是忘了 却又不能彻底的遗忘
那些 装满本钱的皮囊
还在城市里
最繁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