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在抄默本的田字格中
我写完幸福的所有声调。那个
齐刘海,碎花裙子的插班生女孩
挨着我,止住了笑
很多年后,她依旧怕黑
怕陌生人。可她的美
依旧盛行。长睫毛,酒窝
一浅一深,羞涩的大眼睛
多像夜幕里最亮的星星
冬天说来就来,大雪覆路,北风
吹着骨头咯咯的响。电话里的话语
很安静,没有花谢的黯淡,看不到
离别的神情。平平,我把回忆还给你
答应我:不能拒绝;不许想我
◎ 经过
春风之薄,好似蝉翼
雨水细密,似曾相识
歌颂百花者,终在夜晚凄凄
而我也无法拒绝诱惑,譬如06年的
蝴蝶恰好飞过我的前额
那时我就在树下,在牛顿的肩上
看一只鸟如何揪住天空,一杯水
如何布朗运动
◎ 姐姐
南去的蝴蝶,有我藏好的盐粒
它会带去阳光,百花和粉身碎骨
余下的日子,像村口的老槐树,也像
某个刚失身的女子,不敢喊痛,不敢
轻易睡着
姐姐,你不用怕呢
你怎样睡去就怎样醒来
要么读书,要么依床而坐
而我会假装恰巧路过,我们依旧可以
隔着窗户,反着季节,对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