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旧标语

一条旧标语

这垛墙上，一条旧标语
暗红可辨
墙是土地庙的墙
土地庙是我上小学的地方

那天，我莫名其妙地看那人写
一丝不苟，写了整整一个下午
他意识到我在靠近
他紧张激动甚至愤怒
我只能远处边玩边看
他的神态让我玩得小心翼翼
目光沉重令人敬畏

东南西北风吹过多少回
写标语那人后来死了
土地庙更破旧了
一个弹旧棉絮的老板租下它
收集四处运来的旧棉絮
陈腐的气味飘出来
一些看似崭新的棉被运出去
它们外表洁白柔软

墙上的标语红里泛紫
庄严。仿佛还沾着写它那人的神态
红。庄严而阴沉的红
多像七十年代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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