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流泉的诗(10首)[/b]
流泉
[b]途中[/b]
与尘世的真相相悖
却无力改变这漏洞中的乞求
“让逝者长眠……
安然于寂静。让活着的人,执刀,焚火……”
把祝福留下来吧,迷乱间
将等待交给天明
天亮了,星光消隐
而我怀了江山,要做一个安分的人
[b]纪念日[/b]
萤火虫收下遥远的祝福
扶桑花在微光中叙述茂盛的理由
手提灯笼之人
看见了流水的蓬勃
[b]读后感[/b]
文字大多是钢制的锐器
就像现在,乌云密布,被它们深深刺了一下
又一下……
灵肉是钝性的,骨骼是疏松的
我不是麦芒,不具备抵挡的资本
在这些文字面前,不懂承受和烧灼
无法进入,无法沿相应的指向
抵达我要去的地方
我已是多余……
风隔着窗户说话,我分不清其间的
顿号与逗号,更多的省略号
隐藏着世态的炎凉
我只能竭尽全力去读,而针尖终究是冷漠的
那些疼,不会轻易沉下去
[b]在四月[/b]
不愿就此低下头颅,止于对一朵樱花的想象
宁可画地为牢,任春风荒芜
我也要在厮守的狭小中再一次触摸渐渐远去的心跳
多余的枝蔓上仍然生长多余的悲欢
我就是那个不争气的剪刀手,无可救药的守旧派
[b]明天的事[/b]
风不会吹到这里
荻花,留不住尘埃逝去
***若早泄,唤不回岁月的蓬勃
理想国的伤心事,不提了罢
流水总比心跳急
还有什么值得祷告呢?还有什么
需要钟鼓安慰?
你说,要放下
放或不放,都有些难
但青春不回头,脚步匆匆,还得往前走
不如收住梦想的井绳
宽宥了那套中人
想想明天事
种土豆,还是植菠菜?
上山砍柴,还是下海捉鳖?
路还长着呢
未了的牵挂,还像
疯草一般长……
[b]在火车上[/b]
一个一个小站闪身而过
多么像躯体内暗藏的时光
一截一截
被偷走
青丝断了一寸
骨头掉了两根
[b]消失的叶子[/b]
——想起诗人吾同树
我与吾同树很是陌生,像一棵树上
互不相干的两片叶子
当某一天他带了一声卑微的叹息
在小小的风中,零落成泥
我就看到了许多的苦痛,一只层云上低飞的鸟
它挣扎着,无法穿透内心的虚弱
她无法飞起,撕碎满身羽毛,只留下
淡淡光华,一个等待朋友收拾的句号
我与陌生的诗人吾同树,突然之间感到了彼此的
存在与虚无。一种亲近却不能共享的脉动
所有纹路分道扬镳,我依然碧绿
而吾同树,枯黄之中无形蒸发,直至消失
消失得找不到哪怕一丁点
生的回响
多么飘渺多么不可思议的一片叶子呀
[b]苏醒的雨滴[/b]
这一副旧身板已成不毛之地
去年的青草枯萎
骨骼失去响动,一声喊叫在钙化中
显得苍茫无力
季节缺水,无法挽留最后的
誓言。一片游动的风
带走了尘世恩泽
又一次在蛰伏中看见春天的虚幻
相望无济于事,不过三伏天陈旧之念
我只能取出第四根肋骨
证明仅剩的体温
等待重生,等待一滴雨的苏醒
我要在干裂之处褪去所有的伤
只留尚且完整的肝胆,去唤回岁月最温情的景象
倘若潮润,或者葱茏
必定是那一滴雨所赋予的
[b]幸福[/b]
萤火虫打着灯笼找幸福去了
幸福是夏夜里轻轻刮起来的风
知了躲在枝头上“知了”“知了”叫开了
一头小兽在琵琶声中跑出来了
那时候,我握着你的手
幸福好像是手心里骤然冒起来的水珠珠
会说话的舌头打卷了
你和我,要做一个快乐的哑巴了
时光在这一刻停顿了
夜的潮汐,无边无际,浪花一朵朵开了
萤火虫打着灯笼找幸福去了
幸福是无言中“突突”、“突突”跑起来的心跳
苹果都脸红了
瞧,这世界都疯了
[b]保定[/b]
我整整迟到了一千年
落后通济堰抵达一个人所花费的时间
我已无法像香樟葱茏
像木榫紧紧契入时光的空洞
比起我的先人,小脚的碎步,有些臃肿
有些空
忘了对前世说一声珍重
忘了红颜开处还有桃花凋落
所有的风都吹走了
尘土自屋檐走下来
我成了保定一枚小蜘蛛,即便日织三寸
也网不住一个王朝的依托
我愿意早生一千年,将头颅缓缓升起
退回风光的吕氏大宅
我愿意锦衣裹身,万般春风齐聚堂前
借一行大雁再剪明媚
【作者简介】流泉,原名娄卫高,男,上世纪60年代生于浙江龙泉,现居丽水。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先后在《诗刊》、《诗歌月刊》、《星星》、《诗江南》、《诗潮》、《中国诗歌》、《扬子江诗刊》、《绿风》、《文学港》、《黄河文学》、《草原》、《散文诗》、《青年作家》等国内外报刊杂志发表各类文学作品,多次获奖,多次入选各种选集,有诗集《谁在逼近我们》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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