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的竹林
（一）忘却的竹林
在山中，或许不在山中
今夜，你都是一片神灵
推开喧杂密封的城市
轻轻巧巧地落在我面前
文文静静
额头上的浮云，那么薄，那么净
仿佛母亲刮刀下的麻片，慢慢梳理着电视、电影
被憔悴肢解的花瓶，推开颓废的桌台
笔墨般展开问讯
365天，365种姿势，365个感叹
就像365种竹类一样，摆在面前
哪里是先祖移栽的兰竹，哪里是祖父祭祀的黑竹
哪里是父亲编制用的水竹，竹竹如珠般串联
蝴蝶过眼，堆在墙角的啤酒杯
发出一阵惊叹，手忙脚乱在地板上翻腾
不断暗淡的灯光里，瞬间拼出一双
泪眼，在梦与梦的边境
摇曳着呼唤
（二）吸烟的老人
一个老人，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故事装进烟袋里
吧嗒吧嗒抽过不停。那是在山村，一个永远讲不完的故事
累了一天锄头，还没来得及刷牙洗脸，就斜倚在墙角
用最最虔诚的姿势，与老人对坐
古铜色的皮肤，就是宝库
蓝天白云从早到晚，不停将门关了开，开了关
输送出去的全是山林的清纯与伟岸
在绵延不断的山竹里蔓延
布谷从山溪的深处，伸出傻瓜机
吧嗒还没按快门，老人就站起来了，用满是年轮的手
拍拍熟睡的板凳，自顾自的走向田园
走向更深更深的山林
（三）妈妈的习惯
妈妈，总是习惯在电话里，唠叨个没完
总是习惯将城市的空调和洗衣机都甩在一边
将老家的冰雪霜寒放在电话机里，一次又一次
叮嘱我，要记得勤换洗，多加衣
一个30分钟的电话，至少有27.98分钟
是在自理的日常生活里浪费的
今天我在自己的通话记录里又加了几块钱
买回来的，还是妈妈廉价的期盼
多买点肉，别把身体弄太瘦了
好像在妈妈的脑海里
只有这些语言，才是支撑我骨骼的养料
和山川
作者：钟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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