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归(外二首)
文:布衣人
牧归
鸟鸣落满了山林
天空的风不停的流动
奔跑的羊
突然停止了脚步
竖起的耳朵塞满了
青草和霞光
来不及转身的牧羊人
正在被一张网
从羊棚的屋顶
黑下来
刚拉开的圈门
深如一口枯井
鞭声挤在外面
背后的山村
淌过一片蹄声
枣花
小小的黄
孵化出伶俐的五月
小米粒颠着脚丫儿梳妆
盘起的花瓣儿
酥了蜜蜂的翅膀
养蜂的女子
和枣花一样的好看
和枣花一样的名字
枣花喜欢在枣花里沉思
枣花的身旁长满了刺
枣花的心里住着一个人
枣花说
等枣儿熟了
枣花就把自己嫁出去
枣花没羞
枣花脸红了
碾子
你的诚实
被奶奶的缠脚布
裹进了坟茔
几十年了
荞麦,山药,红枣,芝麻
的味道,成了
摇不醒的记忆
碾子与人各怀心事
几辈子,头戴眼罩
身披龙套
说着言不由衷的梦语
倒塌,搬迁的土屋
放开了你的目光
望着,走过的粮食
和叫卖的食品
充满无奈的悲哀
碾子
已回不到从前了
像复原不了的乡情
盛满
各自为阵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