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往来

一、不再往来
一根藤上结出的瓜
隔着数条田埂或远山远水地相望
春节期间，糕点把他们粘在一起
说甜蜜的话语
加速血液的流动

渐渐流成相似，越流越淡
遇到一点礼尚往来上的不周
血液变色，其中就有表爷
今年不再来拜年，母亲对此耿耿于怀
我也有点伤感
突然想到一手带大的侄儿
他的子孙有一天也是远离老藤的瓜
与我女儿的后代不再来往

二、感觉拖拉机在奔跑
一台农用拖拉机停在校园
它已熄火而心平气和，不会步入隔壁
老汉的后尘，因劳累导致脑血管破裂
不过我感觉它在奔跑

突突突地把我、程飞、程四一带回
少年，三人走到高河
玩至黄昏才拦住一辆拖拉机
返回途中我们好像骑在高头大马上
忘记看清司机的面孔，他仍
活在我们三十年来的几次感慨里
三十年来，我们也保持着拖拉机的
奔跑，程飞跑进了总经理的位置

我在教育战线上继续奔跑；
程四一坎坷些，江湖提供竞技场所
......三人很难聚到一起
偶尔如同此刻的拖拉机停歇片刻
共同回想走过的历程


三、不死的灵魂
靠山临水处，锄头挖开长两米之坑
埋葬下遗体，只有灵魂不死
一部分渗透进后代的肉身
指导着说同种语言
行为动作保持一定的相像

另一部分灵魂升上天空
从高处勾起对他们往事的回忆
温馨或伤感中提供借鉴

源源流淌的血液逐渐冲淡久远
的魂魄，只能光注新添的坟冢
灵魂看似死去，一旦灾难降临
它们在骨骼里奔走呐喊
落实到人间，就是不灭的民族精神

四、一直分裂下去
树荫下 两个小孩为跳田争吵
引起双方家长的参与 彼此横眉冷对
如果沿着他们向上追溯 就有一个
共同的祖先，分裂为数儿数女
这些兄弟姐妹
团结起来 一致对外

接着数儿数女往下分裂
分裂到两个小孩的这代 亲情丧失
但分裂还在继续

直到分裂成完全陌生的群体

五、阡陌间走过不同的人
阡陌间走过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俊的丑的......都是我的前生和来世
无论有何缺陷 当时犯何错误
都渴望原谅 不会被逼向死亡
我要用痛过或将痛的感觉告诫自己
既然现在做着我的兄弟或长辈
就把他们的优点发扬光大

把他们的劣迹当成我梦中的猖獗：
杀过的人不会死 燃烧的房子完整
无缺......谁能有理由反对别人做梦？
它只是发泄情绪 睁开眼仍是好人
仍是人们中的一员

相对于他人
我们中的“我”就是人民的儿子
必须深爱着人民


邮编：246123 安徽省怀宁县金拱镇久远学校 秦体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