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樱桃[/b]
一想到这个词
就想到故乡的春天
在大片大片的绿叶下,挂着思念
他骑马走过湖泊和草原
碰到鸟驮着大把大把的风
偷走他留在村口的甜
[b]乡村夜晚[/b]
几声狗叫
咬着路上的灯光
鼾声敲打疲惫的墙
[b]这个下午[/b]
(一)
这个下午
我没能想象出秋天的颜色
一只鸟落下来
一个空巢落下来
(二)
这个下午,在河滨公园
一个人站着抽烟
一只狗站着撒尿
[b]木匠[/b]
只有你才明白
在哪里修一道门
在哪里开一扇窗
灯光或是星星
才会更加美丽,更加善良
你把南方与北方的屋顶
都修成斜面
让雨水从天上流下来
让阳光从天上流下来
让窗外,杨柳花开
或许你还把你的一生
还给一只桶
让它四面无风
一辈子滴水不漏
[b]再无心打理,这个季节[/b]
再无心打理,这个季节
空荡荡的屋子布满诗歌和灰尘
这个季节阳光挂在墙上
水槽里装满儿童的尿片
被一杯酒烧糊的影子只够喝上一口
妻儿走了,这个季节风穿过诗人,
只看见了几根细长细长的骨头
[b]我的诗歌一直不曾发表[/b]
这么多年,
我的诗歌一直不曾发表。
因为我以小资情调,
丢掉了红尘往事与世态炎凉。
因为我以我的小资情调,
丢掉红尘往事与世态炎凉。
所以这么多年
我的诗歌一直不曾发表
[b]五路公交[/b]
下午2:00的五路公交
2:10左右
停在一个叫大石桥的地方,
上来一个女人,长得有些漂亮地站在我背后
我便小心翼翼地挺了挺脊背
我希望这累得不行了的五路公交
还来不及喘一声
就咔嚓一哈停下来
我希望这女人,一不小心就靠在我背上
然后背着她回家,一口吞下
这个女人,这个典型的高原红苹果
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
打电话问一个男人
是否带着一个女人上床
五路公交再一次停下来的时候
终点站的排排已经挂在脑壳上
人们都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心事,慢慢回家
而我已经远远错过了上班的车站
[b]整个黄昏[/b]
整个黄昏
我都在一座高楼上痛哭
一场冬的来临
青杉树上 不大不小地
长满阴谋 长满寒冷
整个黄昏
我都在一座高楼上痛哭
一场局促不安的爱情
被雪封冻的回家的小路
慢慢僵硬
整个黄昏
我都在路口寻找
一个值得温馨的词
为即将到来的寒冷
做好充分的准备
整个黄昏
我都在精心地设计
让雪往北飘
让夜晚开花 忘却凄凉
[b]黑夜落下来[/b]
黑夜落下来
我点亮一盏灯
我点亮一盏灯
黑夜落下来
黑夜落下来
我把我的窗扉打开
寂寞或是黑暗
都没有流进来
我把我的温暖给了你
也给了自己
然后
我像一朵花
轻轻地被风吹着
独自开放
[b]这个城市逐渐大起来[/b]
我希望这个城市就保持现在的状态,不大不小
但它始终还是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一天天大起来
从曾经的辕门口到曾经的环东路,
就像我的焦虑一天天大起来
我的焦虑一天天大起来,
比如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与一些南来北往的腔调
比如和亲戚朋友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比如我以前下班可以顺道去二哥家或是表妹家喝口热茶
或者是星期天我只要在环城北路的家里往右一转
就可以到环东路的母校看看
现在母校也搬到了城市的北边,
和我站在城市一个边上
可住在环北路的我要再到母校转转,
就不得不在环北路上找个缺口直插下去,
用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这倒也不是我焦虑的重点
那天,好不容易找了条小路奔到郊外
我看见一部分农民失去土地变成城市的游民;
一辈子死守土地的农民退出了平原,扛着锄头爬上了大山
这也不是我焦虑的重点
我焦虑的重点在于:
城市在占领完平整的土地翻越大山时
我的农民兄弟该住哪里,又该逃向哪里。
我担心的是:城市修建的这些赤裸裸的露骨
是否能吞并市民的小肚鸡肠和冷漠
也是否能装进农民伯伯的善良和淳朴
作者简介:黄长兴,云南省昭通市盐津县人。在《诗潮》、《昭通文学》、《中国诗选刊》、《豆沙关》、《星火》等刊物发表文学作品若干。《乌蒙诗稿》主编,现为昭通市星火文学社编辑。联系方式:电话:1890870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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