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堆成山
文/禾上土
1
村南的土堆 我们都叫它山
东南西北都有洞口
没有人知道它们是否相连
夏天杂草覆盖能听到里面生命的响动
冬天的光秃寂静阴沉
孩子们从不敢靠近
人们都说不清原因
在早春的某一天
山顶上有了一个拿锄头的身影
平整出一方新土
从此 春耕秋收融入了炊烟
一个形象高出村庄半个脸
只是 从来就只有一个人的旱烟
忽明忽暗间阔了村子的方圆
2
某一天 孩子们手中多了一枚弹壳
相互比亮度和残缺
有人发现旱烟袋上的挂件
也是一枚弹壳
人们好奇了
终于有人询问了
那个耕种的人
泪流满面
对着四周的洞口深深地一躬到地
3
从此 杂草消失了
多了些树木
看护人 还是那个身影
人们经过都会注目
时间久了
成立村子的习惯
4
多年以后 我心空灵
飞也似的来到山前
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模样
一丘高高的黄土
在山顶中央
一根旱烟袋上
晃动着一枚带穗的弹壳
这是一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没有记载的故事。我的姥爷，曾经是地下党，在李大钊的后期，足迹留给了冀东平原。枪林弹雨，九死一生。在一次获取一份重要情报急送给他上级的路途中，误被我军某部抓获，经七天七夜的审问（那时是单线联系，就是和同志也是有纪律的），在没有定性的情况下，接到上级要转移的命令后，就把抓来的疑似汉奸的人们，枪杀了，地点就在村南的土堆旁。后来上级派人调查此事，在枪杀的人里，找到了我的姥爷，又在他的鞋帮里，找到了那份情报。多年以后，一名从部队退伍的老兵，来到了这里，开始耕种 守候，他就是那个开枪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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