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同题]有些冬季（组诗）

有些冬季（组诗）
文/北礁

◎风雪里，那两根芦苇
孤寂，向着寒风瑟瑟
矍铄，在冰雪里缓缓凋谢
那些落日熔金的昨天，早已编成
孵化温暖的席子
铺在冬的深处

风，还在河滩
寻找着搁浅的卵石
两位白发老人
磕磕绊绊，能否把漏割的日子
搀扶到下个春季

◎给冬天一枪
从雾到雨，你依然玩弄着水分子
不想撒下第一场雪
欲擒故纵的寒冷，那场虚伪的梦未曾醒来

乌鸦不承认自己是黑鸟
要用废弃的羽毛，掩饰虚伪季节
张开慈祥翅膀，福佑卷缩在墙角的枯草

冬天的早晨。在头脑不容易膨胀时段
发现灵感在锈蚀，那些卡在枪管里的愤怒
找不到温暖出口

叫卖声一浪高过一浪
垄断经营，竟也像早市摊贩叫卖一样卖力
夸张到愚弄，总可以高高垒砌那座冰墙

明知道，这一枪微不足道
可有理由相信，每一朵出膛枪花
都是一缕报春阳光

◎有些冬季
有些冬季是冰川
千百年冰冷彻骨而没有融化机缘
有些冬季是冰河
一条佝偻的鱼，匍匐在未曾干涸的河底

有些冬季的月光
涂在大槐树那锈迹斑驳废旧钢轨上
分不清霜还是雪的早晨
那件旧絮破败棉袄，簇拥着太阳的升起

有些冬季，可以蜷缩在麦草垛里
谈情说爱，提心吊胆的麻雀压低叽叽喳喳
轻轻啄起那发芽的麦粒
用命运的荒芜和茫然草草充饥

有些冬季是一只白獾
蛰伏在洞穴，说不清逃避还是守候
要迎接春天的阳光
用自己的脂肪才能治愈那次冻伤

◎在大雪的隔壁
不想染指冰天雪地的刁钻
站在古老的墙垛旁，躲在苍黄的缝隙
窥视冬季花样的翻新

大雪的呼喊是洁白的
这种看不出人为痕迹的纯洁，以恩惠名义
撒向低洼地的叹息与蜷缩

雪花眼神是洁白的
想起一种妩媚，想起一种梦中的圣洁
想起一种冷兵器闪过的光

冬天播下的种子是洁白的
窖藏的孤寂，填埋不掉的恍惚
不敢奢望长出质的飞跃，不敢想象那些萌芽日子

大雪的隔壁是一方壁炉
那么硕大的温馨，那永远冻不死的温床
让命运躲过一场季节的瘟疫

◎草原的冬天
小河躺卧成僵硬马鞭
清澈的歌，成为你昨天记忆
雪白的蒙古包
飘出带有牛粪味的炊烟
冬云蹒跚，一样洁白却带来不一样的诗句
马厩，围栏着一场绿色的梦
却关不住枣红马，那声
清脆响鼻

◎冬天的燕子窝
屋檐下的温馨
雪花逼近季节，沾满斑驳
恋恋不舍的颜色
有些灰蒙，那些草棍儿上含过的痕迹
铺叙着昨日相濡以沫

说是留下春的种子
事实是都走了，只留下
那只爱的壳

通联：（264200）山东威海市塔山中路180号 张铁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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