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深圳,子在川上曰
《那个最老的丝瓜》
记忆中最老的丝瓜,不是眼前这个,
是背着背篓,拄着拐杖的曾外祖父。
进门后,喘着气,摸了摸我的头,
坐下后又站起来,从背篓里掏出很多板栗,
还有一只舅舅用猎枪打下来的长尾雉鸡。
妈妈做饭了,他坚决不用火柴和打火机,
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石头,轻轻刮擦一下,
灶膛里燃了。我的心一下子也揪紧了,
这个丝瓜差一点就被他点燃了。
《去年的那个丝瓜》
去年冬季的那个丝瓜,和树下
经过的两个老人被我写进了诗歌。
被三家杂志刊登,很多人都看了。
其实,无论美与丑,悲或者乐,
这些生活的核,都是轮回的宿命。
《我怜悯这些树,却不爱故土》
这些树都长大了,还有一些正在长大。
他们或水灵,或挺拔,都是一些好树。
过几年,他们也都老了,沉默着不说话。
那时,他们或者成为容器,盛满雨水。或
被风霜早早地摧折,坐在那里,无所期待。
《谁的这些丝瓜》
那个时候,她们还很年轻。
光滑的肌肤,吹弹即破的面容。
清炒,滑溜,做成或浓或淡的汤。
现在,在风中,成为一块抹布,
轻轻一挥,就留下一大片空白。
《几个小孩用石子击打着这个丝瓜》
他们捡着地上的石子击打着这个丝瓜,
很多石子与他擦身而过,就像以前的那些日子。
还有一些重重地击中了他,就如疾病,不期而遇的
灾难,记忆中日益模糊的初恋,或者后来的婚姻。
他摇晃着,呻吟着,再击打几下就掉下来啦。
小孩子们不知道,继续嬉闹着扔着石子。
《那个丝瓜掉下来啦》
那个丝瓜掉下来啦。事发突然,来不及爱或者恨,
很多人说他安详平静。太多皱纹了,我看不出来。
只是感觉,空中或者那棵树上,少了一些什么?
不,多了一些过程,以及过程后的空虚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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