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年最后一个冬夜
太阳在北回归线上开始打盹
坐在秦岭以南的家中
我和妻子正烤着炭火
我们把严寒关在室外
谈论一些与冬天无关的事情
突然 我就看到了妻子鬓角的一缕白发
我的心跳了一下
又跳了一下
有鱼尾纹渐次进入我的视线
我的妻子才四十出头啊
当年风姿绰约的姑娘
怎么就这样经不起风霜
我知道 妻子红颜消退的背后
是家庭 房子 老人和我的事业
儿子在母爱的阳光下已经成长
而妻子 似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
日渐憔悴的身躯支撑起我的天堂
我凝望着妻子
想像桃树开花的季节
我们调换一个谈话的角度
开始讨论来世的话题
室内的空气变得凝重而暖昧
温暖的氛围伴着心跳的回声
冬夜的情绪有些激动
两双不再年轻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在***逐渐消退的季节
有亲情的炭火熊熊燃烧
这个冬夜不再寒冷
[b]除夕夜 我用一小时想念故乡[/b]
除夕到来的夜晚
我在湘江边一个小城想念故乡
一小时瞬间垮越二十八载时空
想起这些我有些羞愧 惆怅
我知道故乡已被生活压缩成一个黑点
稔熟的面孔早已漠糊不清
一小时 仅仅一小时
凝固了的故乡再次被夜色淹没
记忆中门前的小河 在父亲的皱纹里喊出水声
院坝里银杏树结满了母亲的叹息
还有乡路上奔跑的方言
还有庙梁上刮过的风
一齐涌上来 撕扯着我的灵魂
夜凉如水 辽阔的孤独在异乡次第绽开
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反复更新
异乡人的气味却无法抹去
一小时的忧伤
潜伏了我一生的病根
陕西省旬阳县文化文物旅游广电局 姜华
邮编 72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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