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养活乡村的幸福
一对鸽子在屋顶谈情说爱
用嘴捋着彼此的羽毛
它的下面是屋舍镶嵌的良田
昨天还很干旱,一夜的雨水足足酝酿
一个春天,下得酣畅淋漓
调动农民今天的热情
其中大多数的男人出门打工
留下妻子照顾家庭
挥动手中的锄头,轻轻一勾
水纷涌而至
养活动物和属于自己的幸福
二、守护住心田的雨水
从一叶草芽开始,气温回升
渐次催开一树树的花朵
旁边行走的人群脱去臃肿
感觉恢复了青春
“这个春天蝴蝶少了,很难听到
蛙鸣,蜜蜂也……”
其中一人唠唠叨叨
说出有目共赌的现象
他故意放大焦虑,有可能
蒸发掉听者心田里仅有的雨份
我不会轻易上当
原先课本中它们讲永不减少
在天地间循环,事实上
干旱越来越严重
我代表着“我们”
要守护好心上的那点雨
以它来召引更多的雨水
电闪雷鸣过后
该有的也都有
三、油菜的渴望
庄稼对雨水的思念肯定很深
宁愿空着肚子苦苦等待
蚰虫趁虚而入
铭心刻骨地轻吻油菜的青春
憔悴农民风里来雨里去的脚步
母亲由此高声埋怨
唠叨声影响全家人的情绪
郁闷中父亲找来农药桶
喷洒药水,被清君侧后的油菜暂时
无法挺直腰杆,渴望一声晴天霹雳
转化为滋润天下的香油
四、歌颂大米和汗水
乡村忍受清风来临前的酷热
绿荫下,我坐在自家的晒场
面对一堆宝塔般的鸡屎
未成为肥料之前
要忍受它的臭味
农民从屋中走出
找来粪箕和铁锹,翻动……
干起搬运的事情
眼前幻想一枝花的庄稼
弱化他的嗅觉
反映到一首诗里
只歌颂白嫩的大米和汗水
五、餐桌对我收放自如
妻子系着围裙,快刀斩乱麻般切碎
蔬菜、作料,骨头在灶上嗞嗞熬汤
辅助一锅饭的成熟
借助饭桌平台对我收放自如
我在离家不远的地方闻到香味
准时现身于餐桌充电,吃完饭后
出门拼搏或者东游西荡
晚上回到那张床上
它承载一对普通人的幸福
更多时孵化叮嘱,待孩子睡熟让出
空间,夫妻相互指导对方天天向上
六、八月, 以及我的八月
八月在上班族的空间里嗡嗡作响
从纸张和车间的零件上酿蜜
雨的呼吸这时并不平坦
开始黑着半个天空的脸
用闪电和风声催促晒场的谷粒仓皇
回家,上午补习的孩子们省去奔跑
谁伤害了其中几颗成长的心?
汗水不如田野忙碌的农民支撑着生存
一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
泾渭分明几多欢乐几多忧愁
午休可能使一切短暂消失
归功于热烈过分的阳光
七、棉花
棉从田野开始,正给十月的天空
锦上添花,经过翻晒、碾压、铺花
才能发挥棉的作用
中间需要一双手把它摘下来
这双劳动的手是棉的媒婆,绽胞开放
的棉花在媒婆面前幸福地想象
要是盖在新婚夫妇的身上,夜晚的
悸动将会抖落成熟的羞涩
呢喃私语里,目睹人类的繁衍
要是盖在父母的身上
棉会吸走他们的疲惫,暖暖地
睡到天亮
最难对付的是孩子们
棉要压抑他们的冲动,一股股
冲天豪气时常撞击着棉,颠簸着棉
伴随孩子们的成长
棉就老了,本身拒绝沦落为黑心棉
九、女儿被一道题难住
夏日黄昏,女儿被一道题难住
¬¬——给“欠”加偏旁组成三个字
我在旁边陪同,不考虑哲学
甚至什么也不想
当她实在思考不出时
我用嘴送出一口风扑面
她马上写出“吹”,组词为“吹动”
吹了一回,再吹
吹了几下?女儿哦了一声:
是个“次”!立刻知道“两次”
快乐溢于言表
我的提示贯穿其中
并用背她收尾这道题
暗合“兼”与“欠”的结合
代表天下好心的父母向子女致歉
十、照亮乡村的不只是太阳
照亮乡村的
不只是太阳
还有稀疏的花和大片的绿
行走其间的乡亲荷锄除草
旁边的黄豆身体饱满,酝酿着归仓
那块水边的高地是秦家的
埋葬此处的祖先帮着守护庄稼深处
的西瓜,偶尔野兔奔跑
毒蛇丝丝爬动......提示人类小心插足
要在乌云盖顶时返回
风来了雨来了,田野披头散发
它们的根系住试图狂奔的天地
万物都有根呀
那些走出乡村的人们
电话时刻关注家乡的变化
安徽省怀宁县金拱镇久远学校 秦体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