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拱桥
这样子已经有些岁月，衰老的
何止是容颜，还有驼背的躯体
在招摇一个人走近，然后诉说
一段憋闷在心里曾经兴与衰的历史
俯视水的流转，岁月悠悠又荡荡
在美丽的风景背后打发着漫漫时间
那倒影，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偶有打马而过的人
也已经不再是穿古装的书生小姐
几块蓬勃的草，几条划伤身体的藤须
照照水镜，也只有无言的叹声
在孤寂中被风刮走。只有阳光和水
仍是数百年前的老相识
■一生
最先是无邪，像昙花，短暂的现后
随即凋谢。多年后裂开的伤口
于记忆的穴道上，有人在痛感上
寻找遗失的相片，和童年有关
而年龄，就这样在身上筑起了巢来
没人管得了，再没人会花心思去看
一本泛黄的日记，就没人
会自愿为一桩往事干杯了，买醉的人
终究是空着口回了
已经收起的剃须刀，它暗藏的杀气
还是涨破盒子，划伤了一张无辜的
脸，硬说是看到过霜雪的施暴
要留下一点证据，是伪造的
竞是这般的逼真
别以为皱纹唱的是主角戏
看白发的势头，在阳光下疯长
无需雨润，或者肥沃的土地
母亲的细心呵护
显得又是多么的吃力不讨好
而不远处，有淤血的夕阳西下
■童年
喜欢听听故事，听听神话
听听一千零一夜里的童话
绝不会说，也喜欢听大人们的谎话
先不管相册里一张尚未褪色的笑脸
背后一只落在树上的风筝，谈起的八岁
引起过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童戏无罪，应该没人会传言一次冒失
是对邻家小女孩的一次骚扰，与性无关
回看天真，几乎令天空失色
沙子和玩具也能一起玩耍，
裸露开档裤里的隐私，还是不小心
羞红了家门前的一条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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