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小屋》
□岳客行
童年
外婆的小屋
像一棵被阳光亲吻的树
我们是树上叽叽喳喳
蹦来窜去的小鸟
我们再闹
外婆都不觉得烦
我们在外婆的小屋里藏猫猫
我们在外婆的院子里
学老鹰抓小鸡
学孙悟空翻筋斗
学八路军打日本
学地下党抓汉奸……
有时一旦失手失足
就会摔得人仰马翻
我们有趣的游戏
使豁了牙的外婆
笑得合不拢嘴
有时外婆把我抱在她
像海绵般软绵绵的怀里
在我爬满汗粒的额上
猛亲两下
然后拍拍我的屁股说
——你真是一个调皮鬼
……浩荡的夜色
在黎明前还未转移
外婆已合衣下床了
随后鸡群围着她起舞
鹅群围着她歌唱
小猪围着她旋转
小黄狗向她摇着尾巴
像磨盘般不停转动的外婆
把一院子挤满的寂寞
赶得东躲西藏……
啊！外婆一转身
岁月在她的头顶
堆满了积雪
荏苒的光阴
在她的脸上涂满了炭灰……
哦，2010年夏天的一个黑色黄昏
父亲突然打来电话
说外婆永远地走了
刹那间 我仿佛感到
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地震
劈头盖脸的泪水
让我悲痛欲绝
在乡下赤脚躬耕
辛苦了一生的外婆
多么好的一位老人啊
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一张回乡的车票
像暮秋的最后一枚落叶
外婆像泥土一样苦涩的生平
以及陪伴她一生
曾经热闹满满
而今只剩下记忆满满的小屋
带给我的悲痛
无法言说！
哦——外婆的小屋啊
曾经是一棵青青的草
栓住我童年快乐的羊
而今，外婆的小屋啊
像一只无声的鸟
衔着我的点点泪滴……
通联：（610031）成都西南交大智能小区一期南苑8栋1单元4楼3号
岳客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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