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
小丽从丽江回来
告诉我是跟一个老头
比她爸还老的
一个老头去的
小丽年轻漂亮
来自偏远山区
两年前认识小丽
她刚到城市
还没学会抽烟
一笑露出的牙齿
糯米粒一样
很白很好看
现在黄黄的
仿佛糯米粒
煮成的锅巴
小丽说起老家
病床上的爸
上初中的弟
每次见到她回去
就管她要钱的妈
小丽说过几天就回去
扯了一会闲话
小丽就走了
看着她消失在
楼群的身影
我仿佛看到一只小鹿
在森林逃窜
但猎人已包围
一支支箭对准她
我像一个小孩
只能眼睁睁地
看着小鹿中箭倒下
一对母子
万秀北街去年
常见到一对弱智的母子
来捡垃圾
人们常常捉弄
比如一瓶饮料
喝掉大半
剩下一点
装些沙子
放在弱智儿面前
他会捡起喝掉
喝完对旁人说
这种饮料有沙粒
以后别买
人们一哄而笑
弱智母亲不知所措
只是干笑
今年快年底了
没再见过那对母子
人们也提起
提起他们带来的乐子
依然说好笑
黑布鞋
路过民族医院
看到一妇人
坐在医院旁
很像农村老家
以前一个邻居
两年前
上吊死
因为治病
需要很多钱
也来过民族医院
蓝衫黑裤的
很像是她的
特别那双
黑布鞋
也沾黄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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