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房】
文|魔约
1|
当我从母亲那双下垂的、干瘪的乳房
再不吮出物质的时候
我很想轻轻地
去吻一吻它们
我也应该去，
轻轻地吻一吻
吻出任何男子都吻不出的感觉
同时留下泪水
流出任何别的男人都分泌不出的液体
将儿时的齿痕洗去
2|
当我再次把头贴在一个女人的乳房上的时候
我已经血肉丰盈，牙口刚硬
可我舍不得咬这个女人，这个抱着我头颅的女人
与当初抱着我整个身体的女人
所用的是同一种姿势，有奶便是娘
今夜我拖着几十年的光阴重又走入受哺者的行列
噬欲未减，还与几十年前的我一样贪婪
女人的身体在我的吮吸中萎缩，
她扎进我头颅的手指在我体内蔓延，
慢慢找回自己丢失的元素
3|
儿子睡着时我偷偷把嘴吮上了老婆的乳头
一种来自于远古的腥甜
与我的舌尖发生了强烈的碰撞
来自于身体里的记忆
把我拖向遥远，拖向渺小
我虽已记不起在小的时候
我对它做了些什么
但在儿子突然间的哭声中，
我发现了他憎恨的眼神
直到，我的臭嘴离得很远很远
他并不原谅我，
以后的日子里，他更用那座碉堡
把我的岁月打的遍体鳞伤
首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