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乳湖（六首）
文/山西 苏堤春晓
双乳湖就在我的对面，静如处子
不闻她的浅唱低吟，我看到她润泽的肌肤
悄然地闪烁着光芒。来自心底的惊慌
就像纤细的脉搏与心动，被湖水囚住
无路可逃。前世今生恍然一览无余
山路崎岖，白凉鞋在时光里翘起
伸出的手掌握住了尘世的温热。而颤抖
惊起了湖面上的鸳鸯。身旁的浅草容光焕发
好风有知，唤来山枣花星黄的幽香
收集起乡野的风光，遍地尽染松软的情愫
僵硬的枝条在微风中挣扎，花要开了
不想逃脱。本能的拒绝与接受像一场盛大的祭礼
那一刻的痛楚与眼泪流出了一生的幸福
之后，裙裾起舞，湖水饱满
我丰盈的双乳湖，一望无际，永不枯竭
10.08.16
皈依
我原本未曾想过要皈依什么
某一日，有人给我讲佛
她送了几个字给我，信誓旦旦地
揭示不出字里完整的含义
“嗡 刺利”，我猜想这是师傅的口音
据说，诵读七次，每日吉祥
我试着做了。我看到周围的人
似乎在另一个世界。浮尘在眼前飞舞
喧嚣真切。苦痛开始变得麻木
而那些尘世的乐事，春华秋实
我不悲悯，不浮躁，不急切
风自来处来，尘于落处落
10.08.16
雨天
无论风雨多大
总有人在雨中行走
朝圣的路上，都有一颗光明的心
奔向前方
嘶嘶作声的雨声
被车轮扬起并带走
树静静地看着，树叶摇曳
它们默想着昨天和明天的阳光
10.08.18
守望舟曲
那些活着的眼神，守望着
舟曲，这曾经希望的家园
家做的布鞋，头上绾着的毛巾
诉说着舟曲今昔的纯良。土地
是好土地，山河还是好山河
躬了一生的身躯，终于在
一场灭顶之灾后直了起来
再不愿打量曾经的劳作与艰辛
再不愿思想尘风中的许诺
今生的修行赎不完前世的罪恶
谁能告诉活着的舟曲，灾难
因何而降？谁能安慰覆盖着的生灵
何处有乐土，何处是家乡
当泥流息止了咆哮，当家园
荡然无存，舟曲作为一个名称
在空洞的眼神中，活着......
10.08.20
半降的国旗
半降的国旗
是红的。历史告诉人们
这红，是烈士的鲜血
今天，所有的媒体
异口同声。说这国旗
是为普通国民而降
我对着国旗默想
活着的人群中，谁够得上
特殊的待遇
我还想到
灾害无法避免，次生的
灾害也无法避免
舟曲是汶川之后的
次生灾难，映秀镇再次被淹
普通国民再次被淹
10.08.15
于半旗志哀日
叶子黄了
还是秋天，秋越来越深
雨越下越大，灾难重复着降临
信誓旦旦的亲民，变得越来越轻
叶子黄了，泥泞中的脚步
匆匆。就像一片片落叶赶往大地
被秋风吹起，在积水中沉滞
每一片枯叶，都像是眼泪
消失以整个村庄的速度漫延
悲哀的声音被雨水与泥流淹没
生命所需的基本元素，无法温暖冰凉的绝望
无法唤醒沉睡的生灵和希望
谁的眼泪在飞，苍白的尘世
遍地狼藉。在尘世的最低处
爱与美是多么的残忍
一块石头，也会落泪
无法想像的灾难，让高尚与优雅
让豪言与壮语，让人间优美的颂扬
一败涂地。在灾难来临之前
在生命消亡之前，没有一位英雄
能够挺身而出......
10.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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