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中元夜[/b]
如果这也算是屈指可数的幸福,接下来
你想和我谈论点什么?月又圆了,羸弱着光亮
远山有遥远的轮廓,无法修正的错觉
难道,就这样闷着,一语不发
看彼此的眼神,写有怎样的愧意?
‘放弃所有的野心是多么奇妙!’我知道
我们都该小心翼翼,和这世界保持一点距离
无需诅咒失德乌鸦绝对的现实主义
这执拗,如此怪异
空气粘稠如火,你何苦再耗那几分魂魄
理这俗世说不清的哀悯、散乱棋局,我已自顾无暇
哪有心情替别人写挽歌
[b]野望[/b]
旧山水有不为人知的孤傲,云开雾散
松针如芒,悲伤莫过于内心柔软
看不透凡俗世事。苍鹰展翼十丈,高过银杏
榆树、白杨,一地散落桃花
轻与重、高不过脚下泥土,三两语叹息
那声颤来的全无头绪
积年恶习,小感觉左右了我们的判断
事实上,雷声尚远,春光正绷紧内心
蹲坐叶柄之上,预埋征兆。谵妄者
烦乱、多情,痴迷于残缺之美,不曾想站出
坚硬身形
[b]前兆[/b]
许多时候形容词左右着我们的生活
不彻底的清醒,停留于表面上平静,其他的
我羞于谈论。久候的雨,没留下湿润走远了
不真实反映了事物另一面
游荡的冷暖,没有比这更直接的了
接下来是顿失,失无所失,那一刻、我知道了疲倦
你们的无聊不是我的无聊
不是时针和分针的分分合合、赚噱头的假动作
世事就该如此简单,开花和不开花的
结果和不结果的,其余都是陷阱
有着莫大的寂寞
[b]说月光,中秋将至[/b]
月光下的兽有周身的角,几根刺别人
几根就扎自己,剩余的拢一起,炮制成药,沽酒
醉他个昏天黑地,说胡话,说一地的月光适合做解剖
分出明暗变化,一层一层的凉热
说一缕月光穿过缝隙,拽住游动的蛇
树荫下风声羸弱,接下来,说粗粝的园木桩,木栅栏
漫山的私语都隔开,月光为我刷上黑条纹
现在,我就是那困兽,四周是银白的光
什么都看得见,什么都看不清楚
没有风推银波,江水就是一面空镜子,没有美人
做梦,没有虚构,只有拥挤的多余
扭曲的伸展与紧缩。现在,你们在外面,我在里面
隔着距离观望,感觉是那么亲切,也就忘了相互指责
都安静了,恍若一群废弃的雕像
有着金属的质感,没有金属的硬度
像月光下的秋天,空有外形,养不出眼底的冷暖
[b]飞机从头顶飞过,它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b]
飞机飞过头顶时,我浇完最后一瓢水
对于这个季节的植物来说,活着、是个问题
花艺我知之甚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看着它们萎靡地样子实在痛心
还是说点别的吧,其实
也没想好说点什么,许多事都是靠道听途说
一知半解活到现在,有点负担
身后、是曾经写过的太阳能热水器
‘有红色、蓝色、白色,和周围的野草相比
它们都不再鲜艳’,有关这一节
同样没啥可讲的,当初轻信了工人们的聒噪
以为就此倒转乾坤,谁知它从没打算违背节气
接下来我想说说野草,那些卑微地旺盛生命
拔了一茬又一茬,依旧挤满眼睛
有时想,都不容易,倔强的活着
只为证明一些虚妄地东西,是不是有点过于矫情
在稍显宽敞地角落,有把破旧的钢管椅
风磨水洗,早已锈迹斑斑,得找东西垫着
像古人一样、正襟危坐,看北斗七星或者午后斜阳
远方的山岚有我不曾涉足的土地
想起来令人伤感,太多的未知
过早消磨掉我的勇气
自打东边立起高楼,我就再没见过
朝阳下的绿皮火车,那些本不适应陈腐教条的莽撞盒子
为了某些硬性规则不停奔跑
只为掩饰内心无法回避的躁
在楼顶,一切都是那么地安静
风顺着一个方向吹,浇下的水不经意的消失了
空水桶上盘旋着细微尘土,无时不在的自由与散漫
飞机从头顶飞过,它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没金属质感,跑得也慢
像蠹鱼游过碎云堆积出来的纸卷
留下短暂光斑,其他就没其啥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