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偶书

回乡偶书
文／以梦为马

◎阳光醒来

早早醒来，我必须面对
这静静的一段时光
窗外月影依稀，鸡鸣无数遍了
而我的思维似乎
被什么给带走了
想忆起的，实在是想
也是该忆起的一些事
清晰了又模糊
我的目光延伸，向窗外的天空
渐渐发白的黎明

◎我丢失了一样东西

在胡同口，那些游戏
被一群孩子捡走了，我就站在他们
中间，一切都回归陌生
那面墙上刻着我小心翼翼的
童年，打陀螺的童年，滚铁环的童年
一个孩子问我
这个，你会吗？
我一下子就哭了，委屈地
像个孩子

◎这个下午，我走进了他们的絮语

杂草丛生，那棵椿树的
旁边，还种上了只属于这个季节的
蔬菜。他把我迎进屋子
另外一个老人坐在电扇的对面，像是
已经谈论了很久。我意外的
加入并没有使他们停下来，他们说
这天气实在是太糟糕了
昨天蒸的馒头今天都馊了。还有
那些被子，能攥的出水
铺在床上，六十多年了，还是
头一次呢。他们的谈话
我也会偶尔的参加，抱怨一下
八月的第一天竟是让人如此讨厌
　　
◎无题

絮语继续，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说
这是儿子从千里之外的地方捎来的。据说
好几十块钱呢。以前听说过
舍不得抽。递给我烟的
时候，说起他的儿子
上了十几年学，工作了，回家没几次。
在那边结婚了，有一个不错的家
大半辈子，给别人养了一个儿子
语气缓慢而低沉
我一直沉默，想到我的父亲
会不会也是这样说


以梦为马：本名郑春亚，82年生人，中学语文教师。现居石家庄，爱诗，写诗，爱生活，生活着。

河北石家庄胜利北街256号 石家庄21中学 郑春亚 050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