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旗帜

深夜在雨中
狠狠刺痛着
寒冷加剧了许多
那盏霓虹蜷缩起光线的错落
白昼残存下金属般的喧嚣
断断续续编织着
半途而废的哀伤
越过宁静的街道呼啸而来
我盯住锈迹斑驳的屋顶
玻璃窗上破旧的裂痕

狰狞的表情
隐约在瞳孔深处
在劫难逃
漆面脱落在扭曲的门
一把锈得死死的铁锁
随时都在等待粉身碎骨
天空被皴黑
一双盲人干瘪的眼
整个世界都要用手指来仔细触摸

镜子模糊成凹凸的墙壁
以防不测
与我目光对立成四十五度角
冷冷凝视着坍塌的风景
用雨水洗刷清晰
浓密尖如钢针的胡茬
刺穿我森严壁垒的脸颊
向乱如荒草的头发示威

终于像诗人一样举起沉重的笔锋
屏住呼吸
在这滚烫的炎夏
恶毒地写下冰冷刺骨的诗歌
几笔生不逢时的文字
洇开一地腥红
最后把旗帜鲜明的誓词
虔诚的高挂在破晓前的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