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牌也就中指长,拇指宽
仿佛一张扑克牌被劈头砍下
成了两半的相思
朴素的黑图案犹如部队的番号或者接头暗语
我能读懂篆文,对纸牌却不识数
母亲和她的老友们六七十岁了
基本是文盲
把条饼万当作禾苗稗子一样分得清爽
将纸牌叠成细细的米糕,轻轻一推
倾斜了,纸牌都吻着了桌面
指蘸口水,水沾纸牌
抓到面前
友情像口水一样交融在一起
而粗重的呼吸泄露了小小的算计
可以收别人的育婴当宝贝养
可以丢了自己的垃圾
让下家拾,或者弃尸荒野
泛着黄光的纸牌总是很无辜
等来的成功摊倒在桌面
一如农民晾晒一季的收成
几枚硬币推过去
拢过来
两三元的输赢同样体验紧张与喜悦
一个下午的时光从皱纹和豁嘴的边角
悄悄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