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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小时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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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静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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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主题: 幼小时的我啊……   幼小时的我啊…… Empty2011-04-19, 10:36

幼小时的我啊……

三岁那年,我一定会说话了,但不晓事。
爷爷不问家事,公媳不和,吵嚷如炒豆,叽叽喳喳不愿间歇;父亲外出副业敷口,一月难还家一次;家里寒惨非常。
我哇哇坠入这苦海红尘的世界时,可怜的可悯的破屋选择了我,我好象是受上天的遣贬,上帝的安排,我却选择了苦难。
三岁时,我的三岁啊,在我的记忆里,记载着苦难——终身的苦难,一生的忧郁。
那年,三岁那年,我出了豆。也许一贫如洗的家计,懵懂的父亲和母亲,不问家事的爷爷,让我走上了没寻上妙手回春的栽花先生而染上小残疾。多么痛心啊,幼小的心灵里,被涂炭的灰蒙蒙的。
以后,厄运的偷袭,家父家母的淡漠,生活对我外因的凌辱,我都是气愤填膺,憋着一肚子气。
从那多灾厄运的三岁起,我告别了与别人完全相同的我,伴着盈尺病榻,沐浴着药瓶疗液,蹒跚地走入童年启蒙的年轮。

童年,闪光而又黯然失色

童年的我,腮边挂满两行酸楚的泪……
一股淡淡的青烟,从破屋的顶端徐徐的漫出,还再可以证明这儿住着一户农户;雾蒙蒙的阴霾的雨珠,象一位孝义的妇女的泪,轻轻地粘湿稀疏的几株小白杨,混杂着窗儿里冒出的没有煤烧而起的臭味儿的烟子,向空中扩散开去。小雀儿也不来这儿光临,因为这儿没有它们的吃食。
我朦胧着满眶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哭睡着在什么地方了,我不知道,我和小我一岁的弟弟常常用童稚的哭腔,呼唤着远去的妈妈。而在大路旁边掉着两行泪,睡着了。幸亏我的幺爷,经常的把我们找了回去。
夜阑子规稀疏的啼鸣,阐解可怖而又宁静的子夜。三弟不知得了什么病,昼夜啼哭。父亲母亲敬了不少的鬼神,求了不少的愿,神佛仍有眼无珠,三弟还是不得安宁。模糊的记忆里,没钱的父母断送了可怜的三弟,他们拥着疲劳欲瘫的躯体,把奄奄一息的小弟遗别在深夜的山里。
小弟弟啊,你离开了亲爱的爸爸妈妈,可怜的哥哥和留念你的弟妹们。你忍心伤离我们深深顾盼你久久的殷勤吗?快回来啊,我的弟弟,山里的豺狼你不怕吗?你纤弱的身体怎能敌得过它们。快回来啊,我的弟弟,山风刺骨,夜深鬼哭,雷电霹雳,冰雪纷飞,你破烂的小衣怎能挡避风寒,你冷你饿哥哥怎么知道,快回来啊,我的小弟……
父母哭成一团。回答我的只有飕飕的北风,黑沉沉的云团,山谷里传来的悲凉的回声。我哭睡着了。
我的泪水禁不住又涌了出来,我的笔颤抖出了几滴辛酸的泪水。

幼稚的祈求,我狂喜进学读书

我已经是记不起来了,真的,我只能记住我的心在颤抖,我的泪在簌簌地流。我母亲走东家串西家,到处找药,治不好,就背着往医生家跑,大年三十夜,也不得安宁。那时她很年轻,二十岁上下芳龄,很多事不曾经历,手头又紧,家下又非常不富裕,很多的病就经过炼狱的魔缠,拖好了。
能做家务的时候,我就待字家阁,敬听遵命,唯喏以候。粗俗痴呆的我免不了做错事,就打骂诉责,忍受皮鞭之苦。
渐渐的含含糊糊的岁月把我推上了既喜又惧的读书年龄,把我在家割猪草割牛草捡包谷豆子的愉快的岁月装进童话编织的篮子里,深透的山谷青色的石板绿色的山叶寒僵不流的飓风装扮成的真真实实的村中寨落,横在我的面前的是父亲衔着的烟杆犁铧前面的水牛,母亲的毛线咯咯缠着脚的母鸡和圈里的猪,甩开亘古以来刀耕火种的河流上方卧着的几千年变化并不大的祖祖辈辈写成的谱书,我在幼稚的恳求中将几个纸币如同心跳的硬币缝进了蹦蹦跳跳的衣袋里,在一声伟大的呼唤里比那时呼唤的“万岁、万岁、万万岁”还要兴高采烈的“我得读书了”还要兴奋,因为那时是我们天真得没有政治思想,活泼得不象现在的悒郁,只要我天赋的这种狂喜的种子种进教室的土壤里,比现在废寝忘食的小说或诗歌或散文还要深动三昧。
我的启蒙是在家乡的一个垭口的民校里开始的,那时候我大约8岁左右。在这8岁之前,我比同龄们更为无知,我不知道同村有多少小朋友,我不知道他们的哥哥姐姐们是如何去河边玩水,如何去很远很远的村庄去看电影,我羡慕他们有哥哥姐姐,而我看看我自己,我就是这个家的哥哥,我在不生病的好日程里仿佛失去了什么,有时候我真的想哭,只为这样,我没有别家的孩子们见过世面那么好动而且机伶,我入学后一直读到小学三年级没有与老师说过话,连“老师”这个称呼也没有从我的嘴巴里吐出。
我走出了挑了几桶水放进缸子然后跟着爸爸到老远老远安着水管的河边去学游泳,我走出了同妈妈领着的弟弟们在很黑的夜晚从外婆家回归的手电和路面和墓地有鬼的传说,我走出了叔叔们对我讲过的孙大圣姜子牙秦叔宝的美丽的故事和传说,我去到了学校,我开始用手跟着老师比着笔划,我开始一个字写一路的喜悦,我开始了旷一节课就哭的读书生活。
现在我只记得,在民校读书半学期中,“六一”儿童节我却病在家里。

岔河小学,我的青春

民校读书我没有继续下去,九岁那年,小朋友们来约我读书,我缠了爸爸妈妈好多天,我拿着1元5角的报名费走公校读了书。
读一年级时,我曾经在初中偷偷爱恋的一个女同学的母亲教我们。班上的同学,七八十人中至今记得的两三个外,我一个也记不起来了。那时我的家里很是贫寒,同村里人一样,母亲拿着牛皮纸或者水泥纸走进一年级的教室,将纸经过女教师的手传递到背着弟妹上课的我的手里。班主任老师曾对我母亲说:“你家的孩子条件差,但很聪明。”那时我不知学得了多少,总比其他小同学灵气。
一年级毕业时,我升级了,我尽管不知道什么是升级留级,但我得到的是表扬和称赞,一年级的“六一”儿童节那天,我得了一张奖状,我得了第二名,听说第一名比我多了一分,那同学是我们区现在鼎新镇的校长家的儿子,如今书并没读成气。
岔河读书,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三,我没有留过级,尽管有时没有书,而且家务忙,所缺的课本特别多,但我还是走过去了。

五年级,我的脚

五年级时,大腿上侧腹部左下部化了一个胧。也许是由于经常在大清早去割草喂牛时先在冰冷的水里洗澡而引起的,那时候正是开学前的几天,也就是8月下旬时节。
看着别家的孩子去上学一蹦一跳的那个神气,我趴在地下着实着急,我缠着妈妈,我要读书,但腿一天一天地瘫软下去,后来只能在地下爬着走。
母亲带我看了几次医生,乡里的医生给我越医越肿,爸爸妈妈焦急之中的盼望,象眼睁睁望着灾年的收成那样,毫无效果,最后,爸妈一商议,决计到县医院治疗。
同去的有我姑父,坐在颠簸的拖拉机驾驶室里,晚上掌灯时刻才冷汗淋漓的到了县城。
医治了几天,病情显著恶化,父母租了一床被,送进人民医院,当夜动手术。
动手术的那夜,天色昏黄,飘着霪雨。父亲和母亲,把我汗雨涔涔地抬到手术室,男女医生们匆匆地跨进走廊两侧的药房换衣洗手室。他们穿上洁白的长大褂,戴着肉色手套,手套上浸满药水,手里拿着镊子和手术刀,护士们在身后端着手术时所需器械,一步一步地跟着。
父亲和母亲把我抬进手术室,举放在手术床上,医生们便把父亲和母亲叫出门外。
医生们把我的衣裤扒下,缚住我的双手和双脚,拿一块里边有口的白布罩在我的痛处,耸起的大“龙”就象老虎的舌头,摇来摇去。
麻醉师推注了麻醉剂,我的下半身失去了知觉。
准备了许久,我不知道,我的眼睛不能看见动手术外,旁边护士的安慰,分散了我惧怕的注意力。
只听“咝”的一声,感觉木吶呐的一种东西下窜向上,象好了的伤疤撕裂时一样模棱两可,但还是不疼。
忽然,一种热辣辣的东西涌了出来,哗啦哗啦的,我动了一下,脸从平躺变成侧躺,我忽然看见,我母亲的泪,晶莹莹地挂在“手术重地,闲人免进”的窗玻璃上。
手术继续进行。后来,医生用镊子,夹着药棉,伸进刀口,似乎连手也钻了进去,我的心脏,似乎挨了一刀,血颤颤的剧痛,汗水涌进眉梢,浑身乱动,象腾云驾雾一般,但不能挣扎。我大哭大叫,如农村过年的猪的痛苦,我又看见母亲,眼泪大颗大颗地挂在玻璃门板上,父亲难过地低垂着头,不说一句话,亲戚们在走廊上坐着,抽着闷烟。
以后的痛苦,便是换药。
住院期间,爸爸和妈妈交替着看我,因为家里有许多事要做,他们不得不交替离开我。爸爸或妈妈给我上街买小吃的零用钱,我全花在小人书上了。每天,我总是踮着脚,扶着路边的院墙向书店走去。买到小人书后,便蹬在墙根脚,直到把小人书读完,才在爸爸妈妈呼唤吃饭的声音里回去。这段时间,我集了三四十本小人书,《隋唐演义》和《三国演义》的图书居多。

出院之后,我要上学!

出院时,有一小笔医药费未交齐,现在已不知是多少,是偷偷出院的。
第一次病愈出院的感觉,一切都是全新的。新割的包谷茬,秋播时翻起的泥土,农民脸上浮现出的秋收的笑容,以及他们稻谷般红润的肤色,使我嗅到了秋天的香气。
早就盼望回家读书的心情,甩爸爸妈妈的火炮声于几百米外的烟雾中。虽然秋风秋雨叫路泞泥难行,但我踮着脚已把他们滑落多远。他们在我后面埋怨我走得太快,担心伤口复发。我不听他们的,腹侧的绷带已经象花开蓬蓬了,我还是踮着脚跑,仿佛我已坐在教室里,老师正向我辅课。
一回到家,新奇的我就把家的周围看了个遍,把四周的香气嗅了个遍,我看见遍地割了包谷草的包谷茬鲜活鲜活的,我真想又一次趴下地去,用嘴吮吸包谷茬上甜甜的糖。遍地是衰老了的瓜藤,但瓜花还是嫩嫩的黄黄的,可惜没有蜜蜂在瓜花里嘤嘤嗡嗡的响了,这些我都很入迷。城市里万万没有这些的,可惜我的伤口还不好,还不能弯下腰去吮吸包谷茬,还不能和小朋友们或独自一个人去掐有蜜蜂钻进瓜花的瓜花,那过程必须是偷偷的,悄悄的踮着脚走到瓜花棚,以免惊走了蜜蜂,然后先束紧瓜花,以免它逃走,再用手将瓜花蒂掐落,这样就得到了一个小“收音机”,把它送到耳朵旁,听它嘤嘤嗡嗡的唱,等它唱累了不再能“唱”的时候,又用手轻轻拧瓜花一下,它又继续唱起来。
我还是等不及,在秋天麦子还没有栽下去之前,我就到学校了,老师们终于还是给我留下了第一排的一个座位,留下了主要的教科书,我便迷迷糊糊的读起书来,这样一直恍恍惚惚的考了试,到得再次开学我去报名的时候,有位老师竟然说我这么短时间,还考了个初一快班,了不得啊。

“落选”啊,我又一次“落选”

初中三年,一晃而过,初中三年,我又得到了许多的慰籍。初中三年,我的情感又开始了萌动,美妙的年华,美妙的青春,美妙的感觉,到后来,又是惨败或者错误的失落。
初二时,有一种感情已经悄悄冒芽了。一次,我们班男生和女生在校办公室里烤火,因为是下雪天,很冷,我恰巧站挨到了她的身体,全身便象触了电流一样,浑身舒服得痒痒的,心里又激动,又甜蜜。从这以后,我就有了想和她挨在一起的感觉。在教室里上课,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感谢老师将位置调来和她坐在第一排。轮到我们值日扫地的放学之后,在扫完地后,就将课桌挨近她的课桌,第二天这距离便更接近一些。
总是在寻找机会,和这个女生接近,向她借小画书,再还她。这种看似没有什么的感觉,在当时,既可生也可灭。
一次春游,几个班同去,扛着校旗,佩戴校徽,很幸运这女生也同去。爬一个山峰时,这女生说的一句话:“小鬼们拉着马尾巴,”至今还记得。
现在对她早已没那种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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